在台北感到最孤單的幾個時刻
昨天去玩復興堂聚會後寫的:
在台北四年,被政治大學的地理位置及稀疏的公車班次奴役,逼得你在撐傘卻仍弄濕小腿的日子,映著信義區的五光十色,走到捷運站。
台北是個讓你忘記母語的地方。101 大樓不會提醒你自己來自哪裡,而是用它高聳而尖的頂端吸引你一直往上爬,好像奧羅拉不自覺地去觸摸紡織機上的紡錘,直到你沉沉入睡。
我也在這城市沉睡了許久。
企望加入自始便無法加入的群組,融入笑臉濃度大於真情實感的教會。
我會這麼說是因為我分明曉得(即便他們也沒有想過要藏)他們有一個自己的群組。步行到教會門口後自動出現的分水嶺已經說明了一切,有在某群組內、收到她訊息的人,會跟著她走,剩下的人則在直接回家和留在教會聊天兩個選項中搖擺不定,因為我們從來沒有那麼堅定的腳步,畢竟我們算是被半放養的孩子。
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我剛剛有一瞬間竟想拿「家」這個字來形容復興堂。
復興堂並非不像家,而是抽絲剝繭後,你會發現,這個家真正的溫暖只開放給特定的人。疏離的溫暖充斥教會,群組內還有更小的群組,不明講親疏卻用眼神和行動讓你自己明瞭。
這是一個極社會性的教會,我們聽不到自己在教會的定位,卻看得到。我們一直都看得到啊,笑容底下、眼神裡面、語氣背後,多的是你藏不住的事(雖然我很懷疑有沒有人在藏)。
拿出蛋糕為你慶生的那刻,眼神裡面到底是為你欣喜若狂,還是希望你許願不要拖太久?拿出手機錄影、發佈限時動態,不見得是真的喜歡你,只是一個習慣。
也許最後我們都躺在他們的垃圾桶內。
然後我突然想起夢恩,我想起慧君,我想起那每一個我因為責任、因為義務,而必須披著笑臉和友善去關心的人。也許他們也在我不真誠的樣子下被一次次傷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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